昼尔宵尔(请见置顶)

天作嫁衣,应是浓淡总相宜

晦色海棠 番外3 他们经历的红白喜事

私设AU,豪门骨科预警,请着重避雷。

本文灵感全然来自阮哥贵气逼人的上位者感,写来爽大脑皮层的,本文为正文番外。

与现实毫无半点关系,时间架空,地点虚设,故事情节胡编乱造,请勿带入。

今日番外灵感来自今日小黄老师,脸就是一切的源动力。

部分情节作为礼物送给 WB crystalllllllllllllllllll ,希望你喜欢。




老爷子开始上呼吸机之后,凌久时手头的工作就几乎全部跟部里相关技术部门的同事做了交接,不再过问了。

 

说来可怜,阮澜烛兵谏霁溪厅后这八年,威风了一辈子的阮老爷子竟然被二孙子吓得疑神疑鬼日夜惶恐,当初为了不肯回家跟他数度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的长孙却成了临死之前唯一愿意相信的人,病中时醒时睡,睁眼见不到凌久时就要大叫。

 

阮澜烛来看过几次,出了病房门后冷笑频频,揽着凌久时的腰贴在他耳边咬牙,说人老成精,还挺能装的。知道你心软,跟你示了弱,我就下不去手了。

 

凌久时送他往外走回部里,轻声说其实我知道,你不会真的把老爷子怎么样的。

 

阮澜烛摇了摇头,说那是因为你没真的出事。

 

病来如山倒,老爷子的生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凌久时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也就都守在病房里,很悲哀,阮家父母数次请求都无效,老爷子不愿意回到家里去度过生命的最后时日。

 

谷雨后一天傍晚,凌久时刚把来观察情况的医生送出病房就接到了阮澜烛的电话:“凌凌,我的车十分钟到疗养院接你回一趟玉泉山,去谭家,无论如何替我把谭大保下来。”

 

凌久时察觉到了这里面的情况不妙:“谭大出什么事了?枣枣呢?”

 

阮澜烛回答:“我在部里开会,谭家人断联了,但是谭大今晚是要带爱人回家见父母的。”

 

“你什么时候能到?”

 

“九点左右吧。”

 

凌久时上车之后想了想,说先回一趟老宅,他要再带上一个女性的安保人员。

 

结果真派上了用场。

 

谭家的房顶都要掀开了。

 

凌久时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阮家的熟脸进的谭家大门,谭家守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根本没一个敢拦,进了屋门正赶上谭父手里攥着根皮带照着跪在地上已经伤痕累累的谭大连抽带打往死里收拾,枣枣和一对脸生的年轻母子被谭父的人死死摁在沙发一旁,哪有一个能给阮澜烛报信的人。

 

不怪阮澜烛担心,谭父才是谭家真正当家说话的人,家里老老少少从来不敢违拗,再说谭父年纪也还没到六十,当干之年实权在手,谭家谁对上他心里都打怵。

 

枣枣听见动静回头看见凌久时哭的嗓子都破音:“凌凌哥!救命啊凌凌哥!”


“都住手。”凌久时一句话说出口谭父居然越下手力度越黑,带来的女性安保人员上去护住枣枣和那娘俩,阮澜烛的警卫官却被谭父的警卫官强硬的拦住了去路。

 

凌久时咬牙抢过去,伸手挡在了已经被打掉半条命的谭大身前,迎着谭父还要落下来的腰带稳稳出声:“他是你儿子他不还手,你动到我身上试试。”

 

暴怒上头的谭父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挡在儿子身前的这张清俊面容和阮澜烛越发连相,这人他在几年前就见过,更知道他在如今只手遮天的阮澜烛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这是绝对的利害关系,近六十岁的自己,和三十二岁的阮澜烛职权其实是平级,而阮澜烛还有漫长的以后。

 

这场翻天的闹剧终于在凌久时到来之后平息,母子俩和枣枣扑上来扶起谭大,凌久时回头皱着眉看了四个人许久才说话:“是我接你们走,还是等澜烛来?”

 

谭大披上枣枣给的衣服搂住那母子俩安抚,有气无力回答:“等阮哥到吧,只有他能帮上忙了。”

 

谭家的客厅一片压抑至极的宁静,谭父坐在最远处一声不吭,凌久时把谭枣枣叫到一边把所有事情捋了一遍,觉得谭大这顿打挨的……。

 

客厅里那没见过的女人就是谭大要带回家的爱人,比谭大年长十七岁,是谭大曾经的老师,孩子是女人的亲儿子,但不是谭大的。

 

谭大认定了这个人,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要领证,要婚礼,要一生相守。但是女人因为生这个孩子时出现的意外,已经不能再生孩子了。谭大最坚持的,就是要让这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成为他唯一的孩子,这辈子就这一个。

 

女人很优秀,他们很相爱,孩子的品性极好,道理都通,但于情,谭父这关是真的难过。

 

凌久时自觉自己跟阮澜烛这日子能过下来,就没有劝别人的份,叹了口气回来站到谭大一家三口面前一言不发。愁云惨雾笼罩许久,阮澜烛到了。

 

谭大见了阮澜烛进门,硬撑着的一口气才松下来,阮澜烛大步来到凌久时面前握住他的手,第一句是温柔带着愧疚的“辛苦了。”

 

凌久时摇了摇头,示意他看谭大。

 

阮澜烛一眼扫过去,眼底戾色闪过,问凌久时:“动到你了吗?”

 

谭父站起身来,凌久时说没有:“劝了几句就都停手了。”

 

阮澜烛这才回头,说谭叔,上楼聊吧。


晚上十点过半,阮澜烛还没有和谭父聊完,凌久时接到老爷子警卫官给信儿,说老爷子不行了,阮父阮母已经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凌久时上楼去通知阮澜烛的时候明显见到他有一瞬间的愣神,那个眼神有些茫然,后面迅速反应过来,说走吧。

 

也不知道命运到底待这位老人薄是不薄,儿子儿媳两个亲孙子他谁也没见到最后一面,是在跟了半辈子的警卫官含泪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凌久时和阮澜烛比阮家父母早到病房外二十分钟,却比父母晚踏进病房二十分钟。

 

阮澜烛就站在门外,仿佛门里面的生离死别与他的关系无分远近,凌久时陪他站着,伸开手握住阮澜烛冰凉的指尖之后,能感受到他的手在幅度明显的颤抖。

 

凌久时一下就红了眼眶。

 

他的爱人,真的不是无坚不摧。

 

那些恩恩怨怨,三十多年说不清道不明的所有,都随着这位各种意义上的始作俑者的故去,彻彻底底翻作崭新的一页。阮家的天没有塌,只是彻彻底底担在了阮澜烛的肩膀上。

 

警卫官传达了老爷子的临终遗言,已经都说不清楚话了,只断断续续说骨灰不葬公墓,让老大带着,去撒进家乡的河流。上面来人过问老爷子的葬礼事宜,直接略过了阮父以阮澜烛的意见为准,凌久时在病房里和阮家父母一同为老爷子擦身整理,阮澜烛静静看了一会,说从简吧。

 

凌久时把梳子交给了阮澜烛,让他给老爷子梳梳头发。他带阮家父母退出了病房也关紧了门,连他自己也不能窥探里面的阮澜烛。

 

三个月后,谭大恢复的差不多,在他自己名下的庄园里举行了婚礼,新人双方父母都在场见证的那一种。

 

阮澜烛和凌久时是绝对的座上宾,甚至阮澜烛还作为证婚人致了祝词,一对新人带着枣枣和孩子,敬酒环节第一个先来敬了凌久时。

 

大恩不言谢,一切一切都在酒里,凌久时由衷说祝你们幸福,谭大点头,说我一定多向阮副委学习,没有不幸福的道理。

 

凌久时侧脸瞬间染绯,谭枣枣和谭大看在眼里,感叹凌久时如今当真是大好颜色,跟初见时的模样比,多了很多无法言说的东西,诸如眉梢眼角的风情。

 

阮澜烛替谭大镇住一票大人物后回来,站在发愣的众人身后说谭大,你大好的日子别逼我翻脸,调侃意味居多。谭大一家也就势敬了阮澜烛的酒,表达过感谢,谭大凑到阮澜烛耳边说:“你确实艳福不浅。”

 

阮澜烛带笑不笑给了谭大一眼,后者慌张举手示意,手里一满杯十年窖藏的53度茅台仰头直接干了。

 

那婚礼也没能如期顺利举行,阮副委是没生气,但是新郎喝晕了。

 

谭大醒酒之后还得如常工作,阮澜烛跟上面请了半个月假,事由是“蜜月。”

 

上面真闹不明白谭大办的婚礼怎么是阮澜烛要度蜜月,再说他都有主多少年了这会儿跟着起什么哄呢?

 

但也不敢问说实话,阮副委请假不叫请假,实际意义算通知,基本上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于是在那年暮夏,阮澜烛和凌久时去了一趟岭南,在一个叫做逢简的小小水乡里度过了半个月的温柔时光。

 

逢简的时光大体慵懒,只是岭南之地一个商业化并不高的小小村落,但烟火气浓厚。暑期游人也多,他们两个混在人群中没有人关心在意,无非是因为容貌出挑多被看几眼,但也仅此而已。

 

临水的小楼大多吵闹且潮湿,他们租下一个水乡入口处的院子,到时是个晚上,灯光繁盛的水乡自有一点与众不同的韵味,他们的生活方式就成了晚睡迟起,每个夜晚都携手在水乡不大的地方里面穿花过树,上桥下桥的漫步。

 

因为地属岭南,美食种类不少,大都是小吃,也是凌久时为什么挑这里度假的原因。当地人有晒制橘红的习惯,也晾制鱼干,凌久时坐在小院的繁花簇拥里喝茶,说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有种诡异的和谐。

 

阮澜烛递一块鸡仔饼给他,说饶了我,回去之后千万不要研究橘子皮炖鱼。

 

有前车之鉴,凌久时对于当地的姜撞奶相当适应,甚至买了原料回来自己做,头先几次没经验,姜撞不成奶,半成品舍不得浪费都逼着阮澜烛喝了,那天赶上两个人要一起坐船,是由人摇橹而行的小船,阮副委差点遭遇人生首次晕船滑铁卢。

 

第二天一早凌久时还跃跃欲试,早晨刚过六点半就要起来继续研究,被阮澜烛揽住腰身一把带回怀里,眼皮都懒的掀开,哑着嗓子说求你了凌凌,饶了我吧。

 

某种意义上“随身”的枪还抵在人家腿侧的软肉,肌肉健壮的手臂也几乎再用力就能箍断凌久时窄细的腰,阮澜烛一直以来占尽上风,却非要在凌久时面前做弱势一方。

 

他位高权重,他摇尾乞怜。

 

凌久时趴在阮澜烛宽厚的胸膛上再无他想,手指圆润,点点掌下的胸肌,说也…可以,这么趴着我也能趴一天。

 

阮澜烛都气笑了,睁开眼睛说别想耍赖啊,昨天说好了轮到你开车我们去吃鱼生的。

 

凌久时说我又不想去了。跟你待在一起,比吃鱼生,做姜撞奶,玩游戏,搞程序,任何事情都有意思的多。

 

阮澜烛点头点的讳莫如深。唇从凌久时额头吻过,又流连鼻尖和嘴唇,用气声问:“是不是真的啊?”

 

凌久时要躲:“你昨天晚上才…今天不许。”

 

阮澜烛说一夜不睡都有过,休息一晚上没有不许的道理。

 

那之后又几年,他们随着年月深长又经历过许许多多的红白喜事,无论是别后还是缘结,在一切的千变万化里,唯一不变的只有他们彼此。

 

阮澜烛履任正职之后,几乎所有来往密切的关系人都要到家里道贺,凌久时有时在有时不在,不是时常见面的人,他也不会出来做任何应酬。

 

家里的温室改扩过了,来到这里的人偶尔能跟阮澜烛一起在家里散散步说说话,有少数见过凌久时在温室恒温安逸的环境里忙工作,桌上一杯温水,手边一堆零件,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彼时的凌久时身形清瘦,侧脸明醇,如他周身所有养在温室里的鲜花一样繁盛着开放,似乎永远不会有凋零那一天。

 

有的人敢说,有的人不敢,总之也还是一句话。

 

阮澜烛的的确确艳福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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